那年,她才六歲,即便是現在,看起來也就十歲的樣子。
一個人在四九城流浪到解放,估計連父母具體死亡的日期都記不住。
疑惑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抹着眼淚回答道:“我看見他們一家被抓了,就去鄉下躲到了解放,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在外面,解放以後回到住的地方才遇到。”
“你們找組織,組織上怎麼說的?”沈南進問道。
“我們等了幾年,後來組織上說從特務的檔案裡沒有查到相關的資料,又沒有找到經手人,所以隻能不了了之了。”老太太回答道,“後來我就帶着薇薇來這裡搭了這間草屋,一點一點找,已經三年了。”
頓了一頓,老人傷心地繼續道:“而且時間長了,就有人說她爸媽不是犧牲的,是做了叛徒去海島了”
沈南進突然感覺一陣的揪心和傷感。
三年啊,這祖孫兩個準備憑借自己的力量把河岸挖一遍嗎?
這讓他想起了後世的電影《集結号》。
原本還以為是藝術創作,到了這個時代才發現,這種情況實在太普遍了。
而且她們還要撿垃圾解決生計問題,估計一個禮拜能夠有一天的時間去挖就不錯了。
他相信杜紅薇沒有說謊。
畢竟她那時候才六歲,而且如果不是真的,她們現在幹的事情完全沒有意義。
但是對于組織來說,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根本管不過來。
如果為了一個人就要把整條河岸挖開,那全國有多少地方需要挖?
何況這中間難免混進來一些投機分子。
沈南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隻記得自己說了很多安慰的話,到最後自己也覺得有些空洞了。
他渾渾噩噩地開車回到了四合院的門口,才想起從系統超市裡換了兩條三、四斤重的草魚。
走進院門的時候,閻埠貴再次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