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沈南進隻是把了一下脈,就知道了這麼多。
“還有啊,趙老你這是心病啊。”沈南進看着趙克堅的眼睛道。
“沈醫生,心病是什麼意思?”旁邊的錢姨顧不上林若怡了,走近來問道。
“趙老這幾年應該都沒有出門過吧?脈象顯示,你除了除肺疾外,還有肝郁氣滞之象。想必心中有事郁結,這對康複極為不利。”沈南進意味深長地說道,“傷病可治,卻不能解心結。”
屋子裡頓時一靜,隻有沈南進一個人的聲音還在慢慢陳述,“現在天下太平,國家蒸蒸日上,趙老為什麼不出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回老家見見親人呢?”
“小沈,這個你也看得出來?”錢姨的稱呼更加親切了幾分。
“回家?”趙克堅的聲音突然低沉了許多,“當年家鄉三百子弟随我參加革命,現在就剩下四個了。一個南臨戰役,死傷了一百四十八個兄弟,我”
“趙老,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的三百兄弟,為了革命抛頭顱灑熱血,何嘗不是他們心甘情願的選擇?我的父母也全部犧牲在了東北,照你這麼說我還要埋怨組織不成?”沈南進淡淡道,“你應該去幫那幫兄弟們看看,正是因為他們的犧牲,現在家鄉也許有三千、三萬個子弟可以長大、上學、工作,在各個崗位上安居樂業。也應該代他們看看現在的祖國山河,不枉他們的犧牲和付出。”
趙克堅渾身一震,驚訝地看着沈南進。
半晌,他才長呼一口氣道:“小沈,也許你說的有道理,我是應該帶着他們去看看。”
“所以說,多走走,多看看。你隻有活得越久,才能幫兄弟們看到國家更多日新月異的變化,以慰他們在天之靈。”沈南進點點頭。
這一回,趙克堅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若怡,你爸說這是你的老師?”錢姨退回去小聲問着林若怡,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林若怡點點頭,笑着看向沈南進,眼眸中滿是星光璀璨。
這邊沈南進已經坐了下來,揮筆疾書寫了一張藥方:“我等下給你先針灸一番,然後按照這藥方按時吃藥,三個月左右你現在的肺部舊傷能夠痊愈。到時候讓錢姨帶你出去散散心,對你的病有很大的好處。”
“好,小沈你看還需要怎麼治療,你交代我就可以。”錢姨看趙克堅沒有回答,連忙接過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