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換上不起眼的衣服,混入人流。
越走,李天乾的臉色越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街邊,新上任的稅吏正把賣餅老漢的頭往泥裡踩,破口大罵:“老東西,新皇登基,商稅翻三倍,你裝聾?”
“官爺饒命啊,我這實在是交不起了啊!”
“交不起?那就拿你這破攤子抵了!”稅吏一腳踹翻餅車,熱餅滾了一地。
不遠處,百年綢緞莊大門緊閉,貼着新皇敕令的封條,刺眼又嚣張。
整個帝都,街上遊蕩的,隻有麻木和恐懼。
李韻柔看得心頭發酸:“怎麼會這樣”
李天乾沒說話,但拳頭已經捏得發白。
他自問勵精圖治,治下百姓不說大富大貴,至少安居樂業,可那竊國賊才登基幾天?
幾天!
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亮出爪牙,瘋狂吸食民脂民膏!
這不是治理,這是在吸血,是在刨天乾皇朝的根!
這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念頭——那個國師,必須死!
夜幕降臨,客棧房間内。
李天乾對着顧晏,深深一躬:“閣下,朕已無退路。”
“老祖閉關之地,在虛空之痕深處,空間紊亂,尋常手段無法抵達,懇請閣下,再出手一次,助我撕開空間,送我一程!”
顧晏睜開眼,淡淡瞥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可以。”
話音剛落,他甚至沒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伸出兩根手指,對着前方的虛空輕輕一劃。
“嗤啦——”
一道猙獰的裂口憑空出現,背後是光怪陸離的混沌亂流。
“跟上。”
顧晏率先踏入,李天乾父女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