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那扇鐵門在他們身後“哐當”一聲鎖死,像鍘刀,斬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欺人太甚!”
蘇晴那根緊繃到極限的弦,斷了。
她像一頭被惹毛了的母豹,在巴掌大的水泥地上來回兜着圈子,皮鞋跟每一次砸在地上,都發出一聲壓抑的悶響。
“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用那種态度對待科學!”
“三天?他以為他是誰?神仙嗎?!”
她的聲音在發抖,那張一向清冷的臉上,漲起一層屈辱的潮紅。
她一把抄起桌上的搪瓷茶缸,手背上青筋都蹦了出來,看那架勢,下一秒就能把茶缸砸到牆上摔個稀巴爛。
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隻是把茶缸重重地墩回桌面。
哐啷!
一聲刺耳的巨響。
李向東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
他就那麼安靜地坐在床沿,看着蘇晴在那片小小的空間裡,徒勞地發洩着怒火。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晴終于站定,那雙冒着火的眼睛,死死地釘在李向東身上。
“他就差指着咱們鼻子罵廢物了!你難道不生氣?”
李向東擡起頭,迎上她的視線。
那雙眼睛裡,沒有火,也沒有屈辱,隻有一種冷得吓人的清醒。
“生氣有用?”
他反問。
“生氣能讓那些儀器從京城飛過來?還是能讓那堆廢鐵自己開口說話?”
蘇晴被他堵得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