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所有人,這幾個月來,都在抱着這顆随時會引爆的玩意兒跳舞。
“我操!”
陳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滿嘴的鐵鏽味。
他猛地轉身,一把抄起桌上那部黑色保密電話,動作暴烈,恨不得将聽筒直接捏碎。
抓住他!
現在!立刻!馬上!
用最酷烈的手段,把他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挖出來!
再把他,連同他背後那些雜碎,一起釘死在恥辱柱上!
讓這顆炸彈在核心位置多待一秒,都是對整個國家最惡毒的亵渎!
他的手指,已經重重砸在了撥号盤上。
“等等。”
聲音沙啞,卻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冰冷。
李向東。
他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一隻手撐着桌子,另一隻手,按住了陳岩即将撥号的手指。
他的手冰涼,還在發抖,沒什麼力氣。
可陳岩那隻能拗斷鋼筆的手,卻被他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陳岩霍然回頭,一雙燒得通紅的眼睛死死瞪着李向東,裡面全是無法理喻的驚愕和狂躁。
“你他媽瘋了?!”
他壓着嗓子低吼,喉嚨裡全是野獸的滾音。
“你知道他是誰嗎?!知道他能接觸到什麼嗎?!”
李向東沒回答。
他隻是迎着陳岩的視線,慘白的臉上,沒有半分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