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遇其實抽空回了一趟後世,查了一個知府高宏圖的履曆,在曆史書的記載上,并沒有高宏圖擔任歸德府的記載,不過其他方面顯示,直到崇祯十六年,他才成為南京兵部右侍郎,遷戶部尚書。福王朱由崧立,改任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朝廷大議多出其手,為馬士英、阮大铖所忌清兵下江南後,逃野寺中,絕食而卒。
這是一個大節不虧的官員,在明末也算是一股清流。
陳明遇現在有些尴尬,畢竟,他打着高宏圖不作為的名頭,一時間陳明遇陳大人在歸德府的名聲,迅速提高。同樣的,知府大人高宏圖、歸德衛指揮使劉聚、睢陽衛指揮使周鼎、睢州知州王維周的名聲也變得臭不可聞。
陳明遇滿臉疲憊,他拿着一瓶酒,一包酒鬼花生米,還有一包椒麻雞,兩聽罐頭,讓人找來盤子,擺放在桌上。
高宏圖看也沒看桌上的菜肴,淡淡地問道:“陳大人,這幾天成為歸德府之主的感覺如何?”
高宏圖非常清楚,别看歸德府的四大望族八大家七大戶這幾天沒有任何動作,這些豪門大戶都憋着壞呢,巴不得陳明遇倒黴,順便牽連袁家。陳明遇依靠着這幾百名士兵(他還不知道陳明遇這個千戶有兩千多人)成為歸德府的草頭王,那就可笑了。
陳明遇歎了口氣道:“陳某總算明白了一件事,現在想當一個好官,真難,難如登天!”
高宏圖有些意外,他發現陳明遇的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又殺人了?”
“今天砍了十九人!”
陳明遇無奈的搖搖頭道:“十一個趁機想玷污婦人的軍戶,四個中飽私囊的胥吏,還有四個地痞流氓!”
高宏圖滿臉冷笑:“你把我這個老頭子關在衙門裡喝風的時候,想沒有想過今天?”
陳明遇搖搖頭道:“我說沒有想過,高大人肯定不相信,事實上,這是事實,卑職是一名郎中,在歸德府經營着濟世堂,本來與世無争,這個睢陽衛右千戶,也是為了避免濟世堂的宅子僭越可是,我不争不搶,他們卻逼着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我不走,隻有死路一條,我不想死,又有什麼辦法?”
高宏圖拿起筷子,疑惑的望着花生米:“這是何豆?居然如此之大?”
“此乃花生,原産自萬裡之外的美洲!”
陳明遇的話鋒一轉,接着道:“高大人,這場兵變的鬧劇,真不是我鼓搗出來的,是侯恂侯大人的二公子侯方夏,他看中了我手中的一批琉璃珍寶,他夥同周鼎這個敗類”
高宏圖淡淡地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陳明遇淡淡地道:“這場兵變是睢陽衛指揮佥事孫德海,因為滿指揮使周鼎貪墨冬衣,怒而造反,夥同正前千戶所千戶郭正裕,山東巨寇秦五餘黨馬鹞子許高傑,一起進攻睢州,卑職接到周鼎周大人的命令,率部平定叛亂,孫德海與郭正裕等被卑職擊殺,許高傑逃進歸德府城,卑職”
“你還有什麼條件?”
高宏圖淡淡地道:“不要繞彎子!”
“是!”
陳明遇誠懇地道:“孫德海這個指揮佥事和郭正裕這個正前千戶的位置空出來了,卑職想,要了指揮佥事這個位置,加上右千戶和正前千戶,這兩個千戶所!”
“就這些?”
高宏圖非常意外,他以為陳明遇的胃口非常大,至少要一個指揮同知的位置,沒想到陳明遇卻隻要一個指揮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