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責無旁貸,不敢居功!”
牛金星非常得意,以輕微的代價留下張獻忠四五千精銳,這份大禮陳明遇應該滿意了吧?
牛金星望着王微,那位雖然是女流之輩,憐人出身倒是臨危不亂,有點意思。
這份人情,足夠他在陳明遇那裡,換一張足夠分量的投名狀了。
“張鴻遠啊張鴻遠!”
牛金星撣了撣衣袖上最後一點灰塵,“想當惡人?你還嫩了點。這世上的惡,也分三六九等。你這種隻知揮刀的莽夫,終究隻是别人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陳佥事這份厚禮,您可還滿意?
“大人!”
張明遠端着一碗剛燒開的熱水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條凳旁:“大喜!”
陳明遇起身,一邊洗臉一邊道:“何喜之有?”
“馬牧百戶所的流寇退了!”
“退了?”
陳明遇頗為意外地道:“怎麼這麼快就退了?”
陳明遇其實對馬牧百戶所有信心,道理非常簡單,睢陽衛衛所兵,連飯都吃不飽,他們才不會與流寇拼命,可是馬牧百戶所卻不同,這裡是馬牧兵工廠三千餘名工匠的家,他們的家人和妻女全部在馬牧百戶所,如果讓流寇攻進來,他們一樣倒黴。
所以,他們這些工匠絕對會拼命,同時,馬牧百戶所還有六千餘名流寇俘虜,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陳明遇相信他們,如果有機會,他們不會想當流寇,因為流民是一條不歸路,區别隻是早死或晚死而已。
陳明遇擦擦手道:“到底怎麼回事?仔細說說!”
就在說話間,袁樞從外面進來:“明遇兄!”
“伯應兄!”
陳明遇擺擺手,示意袁樞坐下。
袁樞開門見山地道:“我是來請你赴宴的!”
“赴宴?”
陳明遇不解地道:“赴什麼宴?”
“家父和城裡有頭臉的士紳,都在府上說是為您接風洗塵,慶賀光複睢州”
袁樞的臉上挂着無奈。
“慶賀?慶賀什麼?慶賀睢州城死了幾千人?還是慶賀睢州數百戶被殺絕戶,還是慶賀我們這點人,被打得隻剩半條命?”
陳明遇可沒有給袁大公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