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沒說話，直接走到櫃台，彎腰檢查底闆。
陳硯貼着櫃壁，手摸到u盤還在掌心，發燙。
那人把底闆重新蓋好，又蹲下，手指摸了摸插座。他沒接電，主機斷電後會觸發備用電源，雖然隻維持三分鐘，但指示燈會亮一次。
對方等了幾秒，起身，走向蒸籠。
櫃門被拉開一條縫。
熱氣湧出，陳硯眯眼，看見橡膠手套的輪廓。
“周慧萍。”他認出來了。
她沒說話，隻是站在門口，噴了下消毒水，味道沖上來，是來蘇水。她每周三晚上都會來這兒幫忙打掃，這事他知道，但從沒碰上過。
她掃了一圈，關燈出門，鑰匙鎖門兩道。
陳硯等了五分鐘，才推開櫃門。外面靜了。他重新接上主機電源，插u盤，進度條繼續走，98完成。
他拔下u盤，主機複位，但沒接主電，隻留備用電源啟動。這樣明天老闆開電，會以為隻是跳閘，不會起疑。
他收好u盤，從後門出去，繞到巷口綠皮桶邊。桶蓋半開，他蹲下，借着路燈往裡看。
一堆廢棄蒸籠布裡，露出一角藍色布料。
和清潔工李強袖口蹭到床底的那塊一樣。
他伸手，從布堆底下摸出一塊塑料片，帶弧度，透明，邊緣有刻痕。和昨天在急救床底撿到的那片，完全一緻。
他收進證物袋。
回到巷子深處，他停下，靠牆站定，掏出u盤，用手機連上。數據已同步，視頻文件按時間排列，最近一段是昨晚九點十七分。
畫面裡，王振海走進辦公室，拉上窗簾，打開加密線路，接通視頻。對方頭像模糊，但聲音經過降噪能聽清：“模型測試通過，準備啟動b計劃。”
陳硯點暫停，回放，把聲音截下來，轉成文字。
“b計劃”三個字，标紅。
他繼續翻日志，發現主機每天淩晨兩點自動上傳數據，目标ip經過三層跳轉，最終指向一個境外服務器，注冊地是曼谷，公司名：南星醫療咨詢有限公司。
和他昨晚查到的那家，是同一個。
他關掉手機，把u盤貼身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