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頁)

就在這一瞬,黑影從側門撲出。

速度快得幾乎撕裂空氣,刀鋒直取脖頸,角度刁鑽,是職業殺手的手法——不求見血封喉,隻求切斷頸動脈,讓你三秒内失能。

陳硯沒後退。

他往前壓了一步,左臂橫在胸前,白大褂前襟揚起,像一面突然展開的旗。聽診器的鐵頭正卡在左胸口袋邊緣,金屬撞上骨頭,發出一聲悶響。刀鋒擦着肩膀劃過,布料撕裂,發出“嗤”的一聲,但皮膚沒破。

對方收刀極快,第二擊已經跟上,目标是腹部。這一刀更狠,瞄準太陽穴,一擊就能讓人癱軟在地。

陳硯右手已經摸到了口袋裡的手術刀——那不是普通的器械,是他從剛果帶回來的定制款,刃長七厘米,單面開鋒,刀柄有防滑紋,能在雨林濕手裡也不打滑。但他沒掏。

他左手一擰,聽診器鍊條繃緊,鐵頭借着前沖的力道猛地向上頂——正中下颌軟骨下方。那地方軟中帶脆,一頂就陷。

殺手悶哼一聲,頭仰起來,手一抖,匕首偏了方向,擦過肋骨,隻留下一道淺痕。

陳硯趁機擡膝,撞在對方肋下。這一擊用了三分力,但足夠讓對方呼吸一滞。接着他順勢轉身,用肩膀把人往牆邊甩。

後背撞上水泥牆,發出一聲悶響,塵灰簌簌落下。殺手還想擡手,陳硯的膝蓋已經壓上他持刀的手腕,咔的一聲,腕骨錯位。

刀掉了。

陳硯沒撿,也沒掏自己的刀。

他左手還攥着聽診器,鐵頭還嵌在對方臉上,血順着耳根往下流,滴在白大褂領口,暈開一小片暗紅。他用力一扯,鍊條拉緊,對方頭被迫後仰,喉嚨暴露在冷光下,像待宰的牲口。

“誰派你來的?”他聲音很平,像在問一個值班護士今天有沒有補交病曆。

殺手沒說話,牙關緊咬,眼神卻在閃——不是恐懼,是計算。這種人不會輕易開口,但他們怕疼,更怕不死不活。

陳硯松開鍊條,右手終于從口袋裡抽出手術刀,刀尖輕輕搭在對方喉結上,往下壓了一毫米。血珠冒出來,順着刀刃滑落。

“青鱗幫的人,現在還用牙管?”他說,語氣甚至帶了點嘲諷,“七年前在剛果河口,你們三個小組全滅,就剩一個活口,咬破牙管,毒沒死成,是因為我切了他舌下神經。”

他頓了頓,刀尖又往下壓了半毫米。

“你現在咬,我也能救。救完,再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