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鐵皮還在響,風沒停。
陳硯蹲在車尾,手裡的刀纏着銅線,電池接在電路末端,電流滋滋地跳。
他沒看河,也沒看林美媛,隻盯着前方那片被雨泡得發白的空地。
他知道那不是空地,是掩體後的死角,有人在等。
鐵盒還在懷裡,軍功章貼着胸口。
他剛把電池接穩,車門突然一震。
不是風,是撞擊。整輛車晃了一下,鐵皮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立刻側身,把鐵盒往懷裡壓,同時腳尖一挑,把電池踢離線路。
幹擾源斷了電。
黑影從車頭方向撲來,動作快得不像人。
陳硯翻滾,後背撞上車輪,泥水濺進領口。
那東西落地沒停,一拳砸向他面門。
他擡手格擋,手腕被機械臂掃中,骨頭像是被鐵鉗夾了一下。
是克隆體。
它沒穿衣服,皮膚泛着青灰,右臂是全金屬結構,關節處有細密的散熱孔。
它的眼睛睜着,但瞳孔沒焦距,像兩片玻璃片。
它一擊落空,立刻轉向,機械臂橫掃,砸在車門上,整扇門凹進去一大塊。
陳硯沒動。
他躺在泥裡,手摸到刀柄,但沒拔。
他在等。
克隆體停了半秒,頭微微偏轉,像是在掃描。
然後它擡腿,一腳踩向他胸口。
陳硯猛地側身,刀出袖口,順着機械臂的縫隙插進去,直沒至柄。
銅線纏着的刀身貼上金屬關節,電流順着線路反沖。
克隆體動作一頓,手臂抽搐了一下。
伺服系統發出短促的蜂鳴,關節鎖死。
陳硯翻身站起,左手護着鐵盒,右手握緊刀柄。
他沒拔刀,而是借力一擰,把克隆體的機械臂扭向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