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這種光。
四十小時前,急診科門口那道血迹,在監控畫面增強模式下,就是這個顔色。
林美媛行李箱輪子碾過的地方,殘留血迹經過偏光濾鏡,顯出同樣虹彩。
ab型血,含氰化物代謝殘留。
他記得清清楚楚。
“ab型,氰化物殘留”他低聲說,“和停屍房那批人,一個樣。”
新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力道很穩,不像一個剛被解救的人。
陳硯沒甩開,也沒回頭。
他知道林美媛就在身後,周慧萍抱着新郎半邊身子,撤離路線隻有排煙管一條。
槍手距離縮短到八米。
他右手一翻,把半截手術刀片甩向地面。
刀片落地時撞上一塊碎玻璃,彈跳起來,刀柄朝上。
他擡腳一踢,玻璃碎片飛起,嵌進林美媛行李箱輪槽。
兩處血迹接觸的瞬間,燈光掃過。
虹光重現。
角度、色階、折射頻率,完全一緻。
他盯着新娘的眼睛:“你們早知道她會流血。”
新娘沒回答。
林美媛卻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把拽住新娘左臂,往排煙管方向拖。
周慧萍背着新郎,踉跄跟上。
陳硯沒動,盯着香槟塔底那堆玻璃杯。
起搏器還在裡面。
紫色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緩慢的、持續的脈動,像呼吸。
他伸手摸向白大褂内袋,鐵盒還在。u盤沒丢,但此刻用不上。
他需要的是時間,不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