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鍊是雙向受力的,絞得越緊,反作用力越大。他這一轉,等于把對方的絞殺力變成了自己的牽引力。
槍手沒料到他會往裡掙,重心一偏,往前踉跄了半步。
就是這半步。
陳硯左腿掃出,低得貼地,直接踢在他腳踝外側。
槍手站不穩,膝蓋撞地,手裡的鎖鍊松了一扣。
陳硯趁機抽臂,傷口撕裂,血噴出來,但他左手已經摸到插在地上的手術刀。
他沒拔刀,而是用刀柄卡住鎖鍊的傳動關節。
鍊子還在轉,金屬齒卡進刀柄的凹槽,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隻要再轉一圈,刀柄就會崩斷。
槍手單膝跪地,擡頭看他,眼裡全是狠:“你救不了所有人。那天的醫生你救下了,但現在你救不了。”
“我不是來救人的。”陳硯聲音低下來,“我是來收賬的。”
他右腳猛地踩住刀柄,把整條鎖鍊死死壓在地上。槍手想拽,可鍊子已經被卡死,再用力隻會傷到自己。
陳硯低頭看着他脖頸上的火焰紋身,火心那個“07”在火光下泛着暗紅。
“‘新體計劃’的第七号執行體,”他說,“林博士的狗,也敢自稱槍手?”
槍手臉色猛地一變。
“你認識林博士?”
“我不但認識,”陳硯慢慢蹲下來,右手撐地,血順着指尖滴在刀背上,“我還知道你們這批人,都是從死人堆裡撈出來的。斷手斷腳,腦子燒壞,被他接上零件,灌上指令,就成了‘執行體’。”
槍手咬牙:“那你呢?你算什麼?一個躲在醫院裡切闌尾的廢物?”
“我?”陳硯笑了笑,“我是你們沒炸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