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碰。”他低聲說。
周慧萍咬牙:“他們不能這麼幹!”
“能。”陳硯看着警車方向,“他們有令,有槍,有程序。”
秦雪被塞進後車廂,車門關上。
警燈旋轉,紅光掃過崖壁,照得人臉忽明忽暗。
隊長最後一個上車,臨關門時回頭看了陳硯一眼。那眼神平靜,甚至帶點試探,像在等他做什麼。
車啟動,駛出林道,沒開遠,停在岔路口。
一輛黑色suv從反方向駛來,車門開,下來兩個人,穿深色制服,胸前沒挂牌。
他們沒說話,直接上了押送秦雪的警車。
陳硯盯着那suv的車牌。遮了,用泥糊住。
他低頭,終于把婚戒從暗袋裡拿出來。戒指不大,鉑金圈,内側刻着一行小字:陳氏醫療07号實驗體。
字很細,但刻得深。
他捏着戒指,拇指壓在“07”上。
三年前那個無名傷者,右掌的十字疤,醫院系統裡沒留身份信息,第二天就注銷了病曆。
林博士掌心那道疤,位置、形狀、縫合手法,和那個病人完全一樣。
同一個人。
而“07号實驗體”——不是編号,是身份。
他把戒指收回去,塞進貼身衣袋。動作慢,但穩。
周慧萍走到他旁邊,聲音壓着火:“你真信他們會按程序走?剛才那隊長,眼神不對。”
“不對的不是眼神。”陳硯說,“是脖子。”
“什麼?”
“他後頸有接口。”陳硯看着警車消失的方向,“和王振海用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