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簽字筆迹的壓強分布導入模型,生成一組模拟紋線。
兩組數據重疊。
匹配度跳出來:927。
他盯着屏幕,沒動。
這個數字夠了。不是百分百,但足夠說明問題——藥監局的人,碰過起爆裝置。
他合上電腦,把光譜儀塞回刀柄。
紗布包裡的殘片還在,他沒扔。證據不能留原處,也不能交出去。交了就沒了,就像秦雪的檔案。
他走出消毒間,走廊安靜。
護士站沒人,藥房鎖着。他往住院部走,七樓,左耳專員住的病房。
門開着一條縫,裡面沒開燈。陳硯貼牆靠近,聽見裡面有人說話,聲音壓得很低。
“你說那個暴雨夜,誰讓你接近我?”
是林美媛。
她站在床邊,手裡拿着聽診器,金屬頭抵在專員太陽穴上。
電流微調,能幹擾腦電波,讓人想說真話。
這是審訊技巧,不是醫療。
專員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呼吸不穩。
他眼睛睜着,瞳孔有些散,顯然是被藥物控制過。
聽到問題,他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陳硯沒進去。他靠在門框外,手插進白大褂口袋,摸到那塊殘片。
他知道林美媛不會白問。她不是來查案的,她是來确認什麼。
屋裡靜了幾秒。
然後專員突然抽搐了一下,喉嚨裡發出“咯”的一聲。嘴角溢出黑血,牙齒縫裡卡着一點塑料碎屑。
他瞪大眼,盯着門口的方向,像是看到了陳硯,又像是沒看。
“你逃不出新體計劃”
話沒說完,頭一歪,呼吸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