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應。視線掃過環陣，發現角落有個檢修通道，蓋子半松。
他認得這設計，戰地基地的備用逃生口，通常連着地下排水管。
他剛擡腳，中央那具克隆體轉過頭，直視他。
嘴唇動了動。
“你該走了。”
聲音和他一樣，但語調更平，像沒經過情緒過濾。
他說完這句，沒再動，其他克隆體也靜止了，像被按下暫停。
陳硯沒問它什麼意思。他知道，有些話不是警告，是倒計時。
他轉身，快步走向檢修通道。
身後，主控台的紅光一閃一閃，像心髒的跳動。
si卡貼在胸口，還有微弱信号。城南那個ip地址還在他腦子裡，和“bride_07”的權限碼纏在一起。
他掀開蓋子，鑽進去。
通道低矮，爬了十米才見通風口。
他用刀撬開鐵網，外面是醫院後巷，淩晨的風帶着煤灰味，有些熏人。
他翻出去，站穩，回頭看了眼地面入口。
三分鐘前，那裡還是地下實驗室的門。
現在隻有一堵水泥牆，和一堆廢棄的管道。
他摸了摸内袋，照片的邊角從布料裡露出來一點。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應該是急診科的方向。
周慧萍這時候大概在分派床位，秦雪可能剛做完屍檢，林美媛
他停下念頭。
那聲“咔嗒”還在耳朵裡。
他低頭，發現右手無名指上還套着婚戒。紫光沒了，金屬面發暗，但刻字清晰。
他沒摘，也沒收進口袋。
就這麼戴着。
他沿着巷子往南走，腳步不快，也沒回頭。手機沒開，信号沒連，但心裡清楚——
敵人不是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