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激光重新掃了兩輪,緩緩收回破窗。
沒人說話。
陳硯把斷掉的芯片殘片收進内袋,和工牌放在一起。
“他們以為信号斷了。”他說,“其實我隻是關了燈。”
“接下來呢?”秦雪問。
“他們以為獵物失聯了,會派人來查。”他站起身,走到電箱前,打開最下層的保險盒。
周慧萍忙過來,舉着手機手電筒來照亮。
保險盒内,線路整齊,但有一根線顔色不對,深灰,和其他的不一樣。
他用刀尖挑出來,剝開外皮。
裡面是雙芯,帶屏蔽層。
軍規線。
“這地方不隻是配電室。”他說,“是中繼站。信号從這裡轉發出去,通往地下。”
“你怎麼知道?”
“這種線不走民用電路。”他合上保險盒,“它隻連兩種地方——戰場指揮所,或者實驗基地。”
配電室的金屬門比普通門厚三倍,門縫處裝有隔音條。
這種設計,隻在特殊用途建築中才會出現。
周慧萍咬着嘴唇,“王振海九三年就在這個地方?那職位是他在這裡的職位?那塌樓的事”
“不是塌。”他看向門外,“是清理。”
三人沉默。
外面雨勢漸小,巷子裡恢複安靜。
陳硯緩步走到門邊,先将手術刀握在手中,随後才将耳朵貼在鐵皮上。
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但他知道有人來過。
工具箱邊的濕腳印,從外往裡走的,是兩道,可來了個折返的,隻有一道。
說明有一個人沒走。
留在裡面了。
他輕輕拉開門縫,紅光已經沒了。
巷子空着,輪椅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