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低頭看終端,“病毒傳播速度比預估快三倍,市疾控剛啟動一級響應,但隔離區隻劃了藥庫半徑五百米。”
“不夠。”陳硯說,“下水道連着主排污管,雨水帶病毒進管網,兩小時内會擴散到東區自來水廠。”
“這病毒,氯毒不死嗎?那怎麼辦?”
“讓響應再升一級。”他拿過周慧萍的對講機,拆開後蓋,取出頻率模塊,用手術刀尖刮掉保護層,露出底層軍用頻段。
“你還能接通?”
“不能。”他把模塊塞進快檢儀接口,“但我能讓它誤報。”
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儀器發出短促脈沖。
三秒後,全市警報音調變了,從“紅色生化警戒”升級為“四級生物威脅”,廣播開始循環播放撤離指令。
秦雪盯着屏幕,“你僞造了軍方認證信号?”
“我隻是複刻了頻率。”他說,“真正起作用的是他們自己的協議——一旦檢測到軍用頻段介入,自動觸發最高響應。”
周慧萍靠着牆,手還在抖,“可我們手裡這盒東西要是再漏”
陳硯打開樣本盒,針劑還在,但密封管上的血膜已經幹裂。他撕開内袋,把快檢儀墊在底下,重新用布條纏緊。
“撐到天亮。”
“然後呢?”
“查源頭。”他說,“這批貨從生物材料中轉倉出來,名義上是新瑞康的,實際運營是康源。”
“我爸最後一筆科研經費,打給的就是這家公司。”
周慧萍愣住,“你爸”
“不是巧合。”陳硯把盒子塞進最裡層,“他們用我當鑰匙,開他留下的門。”
廣播聲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趙助理的冷笑:“你封不住它,陳硯。它認得你,就像你血管裡流着一樣的血。”
緊接着,全市民衆的手機再次震動。
一條新消息推送,沒有署名,隻有一張圖——療養院地下三層的監控截圖,克隆艙陣列整齊排列,中央一台艙體亮着綠燈,标簽寫着:“001-激活中”。
秦雪盯着圖,“他們在喚醒它。”
“不。”陳硯聲音低下去,“他們在等我回去。”
周慧萍想說話,卻被一陣劇烈咳嗽打斷。
她捂住嘴,指縫裡滲出一點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