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把摩托停在停屍間後門的鐵栅欄邊,熄了火。
距離那場爆炸,過去了一周,他的左臂雖已恢複大半行動力,但依然時不時地作痛。
他推門進入的時候,秦雪正站在顯微鏡前,手裡捏着一張剛打印出來的報告。
燈光照在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手指有點緊。
“來了?”她說。
陳硯嗯了一聲,順手把手術刀從腰帶裡抽出來,放在旁邊的台子上。
刀刃上的缺口還在,他沒去碰。
“你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她遞過一張紙,指尖有點抖。
陳硯接過,一眼掃過前面幾行:病毒載量已清零,抗體濃度達标,神經系統未見明顯損傷。
最後一行寫着:“血細胞活躍度異常增高,增殖速率超出正常值十二倍。建議進一步基因篩查。”
他看完,沒問問題,反而笑了下。
秦雪看着他:“你不擔心?”
“擔心有用?那機械男呢?炸成渣了?”
“找到了一部分殘骸。”她聲音低了些,“顱骨完整,經dna确認,是一名叫莊溪南的遺傳學生物博士。暫時還不清楚他在‘新體計劃’中的具體職位。另外,趙助理的屍體也在,但少了右手,可能是爆炸時崩飛了。”
陳硯點頭:“那就不是全滅。”
“什麼意思?”
“有人會撿走那隻手。”他擡頭看她,“或者,手本來就不屬于他。”
秦雪沒再說話。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那些從管道爬出來的身影,那些動作一緻、面容模糊的“人”。他們不是失敗品,是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