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

很快,劉長腿帶着酒肉回來了。

酒是劣酒,肉是鹵羊肉,還有一隻熏雞。

五個人圍在營房裡,就着劣酒和燒肉,悶頭吃喝。

趙小七一邊疼得吸冷氣,一邊大口吃肉,仿佛要把委屈都吃回去。

張墨沒多說鎮上的事,但周大彪偶爾吹噓兩句“伍長如何神威”,也足以讓吳老蔫聽得目瞪口呆,再看張墨的眼神已然不同。

吳老蔫也難得地多吃了些肉,咳嗽似乎都輕了點。

第二天一早,張墨就被隊正趙老鼠叫了去。

趙老鼠的房間裡除了他,還站着一個膀大腰圓、皮膚黝黑的年輕漢子,像半截鐵塔,眼神憨直裡帶着點局促。

“張墨來了。”趙老鼠捋着他的老鼠須:“這是新補給你們伍的兵,叫鐵橫,外号鐵牛。老家遭了災,活不下去了來投軍。别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氣。”

鐵牛見到張墨,有些緊張地抱拳,甕聲甕氣道:“鐵橫,見過伍長!”

張墨打量了他一下,骨架粗大,手掌粗糙布滿老繭,是個幹力氣活的好料子。他點點頭:“嗯,以後就是第三伍的弟兄了。跟我回去吧。”

“等等。”趙老鼠叫住他,臉上露出慣有的為難神色:“張墨啊,你之前提的,想換掉趙小七和吳老蔫的事兒。

唉,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各伍都缺人,調換起來牽涉太多。

你看,現在人也給你補齊了,還多了一人,鐵牛一看就能打。趙小七和吳老蔫嘛畢竟是熟手,吳老蔫雖然病恹恹,但哨探巡防的經驗還是有的。

就這樣吧,啊?我能做的,也就是盡量把好兵補給你了。”

張墨心裡明白,這老油條是不想多事,能給他補一個鐵牛這樣的壯勞力,估計已經是看在他最近“表現”的份上。

他不再堅持,點了點頭:“行,聽隊正的。隻要是自己弟兄,我就能帶出來。”

帶着鐵牛回到營房,給他安排了鋪位,介紹了周大彪幾人。

鐵牛話不多,看着兇悍的周大彪有點怵,對看起來和善的劉長腿和一臉傷的趙小七倒是咧嘴笑了笑,對病弱的吳老蔫也點了點頭。

從這天起,張墨的訓練變得更加嚴苛和系統。他不再僅僅滿足于個人勇武,而是開始狠抓最基本的協同作戰。

營房後的空地上,寒風呼嘯,五人卻練得滿頭大汗。

“鐵牛,你力氣大,頂前面不是讓你一個人蠻幹。把這木闆當盾牌,護住身前。周大彪,你的刀跟着鐵牛的腳步走,他擋你砍,清理他側翼的敵人。”

“劉長腿,箭不要急着射。看我們纏住了敵人,找空檔射他娘冷的。對,就瞄着那些想偷摸繞後的。”

“趙小七,别縮在後面。跟着鐵牛和周大彪的節奏,他們吸引注意,你就鑽空子捅下三路。對,就練這招,陰損點沒關系,能活下來就行。”

“吳老蔫,你體力差,就跟在劉長腿旁邊,幫他瞭望,遞箭,有敵人摸過來就大聲喊。”

張墨把周大彪根據他們每個人的特點和特長編出一套合擊戰法,在增加團隊戰力的同時,也發揮了他們每個人各自的優勢。

在團隊戰力有所提升之後,張墨又将八極刀法中幾招最直接、最兇狠的劈砍、突刺動作拆解出來,反複讓周大彪和鐵牛幾人練習。

他甚至簡化了幾招貼身發力的技巧,教他們如何在狹小空間内更快更狠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