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聲音變得細若蚊蚋,期期艾艾地道:“就就是修習我們這一脈的至高秘傳,有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
必須必須是元陽未洩的童子身才行,否則否則内息不純,根基有瑕,永遠無法窺得大道堂奧。”
說完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把腦袋埋進了胸口,耳朵尖都紅得滴血,再也不敢看張墨一眼。
空曠的草原上,仿佛隻剩下風聲和馬匹的響鼻聲,以及一種無聲的、極其微妙的尴尬在兩人之間蔓延。
張墨也是猛地一僵,饒是他心志堅毅,臉皮厚度遠超常人,聽到如此直白且私密的前提條件,耳根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發熱。
他完全沒料到,修煉這劍仙之術,竟還有如此如此奇特的要求。
他沉默了片刻,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念頭,最終,對于強大力量的渴望,以及内心深處對那個神秘世界的向往,壓過了那一點點尴尬。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沉穩,甚至帶着一絲斬釘截鐵:“無妨。張某至今,仍是童子之身。”
“。”
墨月猛地擡起頭,驚愕地看着他,臉蛋紅撲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回答。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窘迫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情緒。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秒。
“哦哦那那就好。”墨月慌忙低下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她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能煎雞蛋了。
張墨也有些不自然的别開目光,幹咳了一聲,揮動套馬索,驅趕着馬匹:“天色不早了,加快些速度吧。”
“嗯”墨月聲如蚊蚋地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趕着馬群。一種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尴尬、羞澀、以及某種難以名狀的親近感的氛圍,将兩人悄然籠罩。
趕着馬群回到左衛城時,天色早已漆黑,城門早已關閉。守城士兵看到中郎将和墨姑娘竟然帶了這麼多戰馬回來,雖然驚訝,也不敢多問,連忙開門放行。
三十多匹戰馬被送入軍營馬廄,自然又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和周大彪等人好奇的詢問,張墨隻簡略說是途中遭遇小股馬匪,順手剿滅所得,并未提及墨月出手的細節。
第二天一早,張墨剛洗漱完畢,正準備用早飯,院外就傳來了熟悉的、輕快的腳步聲。
“張将軍,你起來了嗎?”墨月的聲音帶着一絲雀躍和不易察覺的緊張。
張墨打開門,隻見墨月俏生生地站在門外。
她今日換了一身便于活動的淺碧色衣裙,頭發利落地束在腦後,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手裡還捧着幾卷看似古舊的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