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女兒總困在雲州城裡多無趣。爹爹,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搗亂。”她說着,露出一副可憐兮兮又充滿期待的表情。
墨月一直以來都稱呼張墨為張将軍,現在趁着跟墨江白撒嬌,對張墨改稱了張大哥,瞬間就把二人的關系拉得更近了。
大越風氣開化,女子出行相對自由,墨江白對墨月又素來疼愛,見她這般模樣,心早軟了。
又見張墨并無反對之色,便捋須笑道:“也罷,想去便去。隻是不得幹擾軍務,須得聽話,不可給你張大哥添麻煩。”
“謝謝爹爹,爹爹最好啦。”墨月立刻歡呼雀躍。
于是,張墨的隊伍裡,多了墨月和一個小侍女。一行人輕裝簡從,前往左衛城。
再次回到左衛城,張墨隻覺得渾身舒泰。
城牆上的刀痕箭孔,校場上操練的呼喝聲,空氣中彌漫的皮革與鋼鐵的氣息,無一不讓他感到親切與踏實。城中将士見中郎将歸來,紛紛肅然行禮,目光敬重。
“将軍。”得到消息的周大彪、趙小七、鐵橫、劉長腿等一衆得力幹将早已迎出轅門。
“兄弟們辛苦了。”張墨點頭。
安頓下來後,張墨并未食言。
翌日,便親自帶着墨月去了黑水河。初夏河水豐沛,水流湍急。兵士們果真撈上了好幾尾活蹦亂跳的大鳜魚。
當晚,在張墨的居所院内,架起大鍋,采用北地特色的方法烹煮鳜魚,佐以野蔥山菌,香氣四溢。
墨月吃得眉開眼笑,滿足無比,連連稱贊:“張大哥沒騙我,真是太好吃了,比聖京樊樓的魚羹還鮮。”
此後日子,張墨白日處理軍務,操練士卒。墨月則或在城内閑逛。
晚間,張墨處理完公務,便會與墨月一同用膳。飯後,多是二人獨處的時光。
“張大哥,你近日修煉《周天造化訣》,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墨月歪着頭問道,神情關切。
張墨沉吟道:“進展尚可,内力愈發凝練,運轉周天時,感知也敏銳了許多。隻是近日似乎遇到一處關隘,沖擊數次,總覺差了些火候,未能突破。”
他并未隐瞞,墨月雖年紀不大,但自幼跟随名師,對修行之道的見解遠勝于他。
墨月聞言,認真思索片刻,俏皮地眨眨眼:“師父說過,《周天造化訣》重在感悟周天星辰運行之妙,引星力淬煉己身。
你近日忙于軍務,心緒難以徹底沉靜。或許可嘗試于夜深人靜時,于城樓高處觀想星辰,感受天地遼闊,或許能有所觸動,打破瓶頸。”
接着,她又将師父素清真人平日教導她的一些甯心靜氣、調和内息的小技巧、小口訣說與張墨聽。
張墨依言嘗試,于夜半登上左衛城北門樓,仰望璀璨星河,依循墨月所授法門呼吸吐納,果然感覺體内内力運轉更為圓融順暢,那層障壁似乎也松動了一些。
他對墨月那位神秘的師父素清女真人,以及那個玄妙莫測的隐世宗門世界,産生了更多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