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江瀾也點了點頭,目光如炬,迅速在張墨身上掃過。
墨月乖巧地上前行禮:“月兒給大伯、二伯請安。”
張墨抱拳,行的卻是标準的軍禮:“末将張墨,見過墨侍郎,墨府尹。”禮數周到,不卑不亢。
分賓主落座後,侍女奉上香茗。墨江風先是問了些墨月在京中是否習慣、雲州家中父母是否安好等家常話,氣氛漸漸緩和。
酒菜很快上來,果然都是家常菜式,精緻卻不奢華。幾杯酒下肚,話題漸漸轉向。
“張将軍在兵部這些時日,可還習慣?”墨江風看似随意地問道。
“回大人,兵部事務繁雜,末将初來,正在熟悉學習。”張墨回答得滴水不漏。
墨江瀾哼了一聲,聲音洪亮:“學習?怕是被人晾在一邊,學如何看檔案吧?七皇子這一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他說話直接,帶着武将般的爽利。
張墨微微一笑:“在其位,謀其政。既是分内之事,便談不上晾與不晾。正好也可靜心讀些兵書戰策。”
墨江風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将軍倒是好心态。聽說如今左衛城,由王崇接手後,已經打開了與北原人的商路,開設了易貨的茶馬市已經開了,不知張将軍怎麼看此事?”
這才是今晚的重點。
張墨放下酒杯,神色平靜:“晚輩離任時,已與王将軍交接清楚。
左衛城将士皆是忠勇之輩,隻要上下一心,北疆防線當可無虞。晚輩遠離邊關,不宜亦不便過多探聽軍中事務。”
他這話既表達了對舊部的信任,也劃清了界限,避免授人以柄。
同時他在墨江風好墨江瀾面前自稱是晚輩,這也是向他們二人表達了親近之意,意思是,老子是你們自己人,不必拐彎抹角的考較老子。
墨江風與墨江瀾對視一眼,微微颔首。墨江瀾語氣緩和了些:“你能這麼想,很好。京城不比邊關,一言一行,多少雙眼睛盯着。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墨江風接口道:“不過,将軍乃國之幹城,陛下亦是認可的。如今暫且韬光養晦,未必不是福分。
京中局勢複雜,七殿下雖勢大,卻也非鐵闆一塊。四殿下仁厚,亦有不少朝臣心向之。”他點到即止,并未深言。
張墨舉杯:“多謝兩位大人提點。晚輩隻知忠心王事,無論身處何地。朝堂之事,非末将所敢妄議。”
墨江風和墨江瀾一聽,也知道張墨很會韬光養晦,不會做那出頭的椽子,心裡也就放心了。
上次墨江白帶着張墨住在墨家,聖京城的各方勢力已經把張墨當做是墨家勢力範圍中的人了。
而且墨月自回到聖京城,并沒有回到墨家居住,而是住在張墨的府中。聖京城消息靈通的人更是把張墨看作墨家的女婿了。
因此張墨的一舉一動已經關系到了墨家的利益,因此墨家兩兄弟今日請張墨過府一叙,就是要看看張墨的想法。
若是與墨家的韬光養晦之策一樣,他們就鼓勵張墨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