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第1頁)

與此同時,皇城司三位高官同時暴斃的消息也傳到了他的耳中,死因蹊跷,疑似劇毒,現場找不到任何兇手痕迹。

這一切都發生在同一晚。

答案呼之欲出。

這是報複。來自北疆張墨的報複。來自那支令人聞風喪膽的“睚眦”的報複。

趙铎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馬保死了,死在了自家門口。

皇城司的核心人物死了,死在了重重護衛的私宅宴席上。那下一個呢?會不會就是他這個皇帝?

“查,給朕查,挖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出來。”

趙铎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尖銳扭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皇城司是幹什麼吃的?京兆尹,你的差事是怎麼當的?

天子腳下竟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刺殺事件,你們是不是都想掉腦袋?”

殿下的皇城司新任代理指揮使和京兆尹吓得魂飛魄散,噗通跪地,磕頭如搗蒜:“臣等萬死,臣等無能,請陛下息怒。”

“息怒?朕怎麼息怒!”趙铎猛地将禦案上的奏折、筆墨全部掃落在地:“逆賊,張墨逆賊。竟敢如此,竟敢弑殺朕的近侍,屠戮朝廷命官。他這是造反,他在造反。”

群臣噤若寒蟬,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怒皇帝。

但每個人心中都如同明鏡一般:是你先派人去北疆暗殺破壞,如今被人報複回來,又能怪得了誰?

隻是誰都沒想到,北疆的報複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如此之精準。這睚眦的可怕,遠超他們的想象。

“發兵,朕要發兵。立刻點齊兵馬,朕要禦駕親征,踏平北疆,将張墨逆賊碎屍萬段。”趙铎已經被恐懼和憤怒沖昏了頭腦,口不擇言地咆哮着。

這時,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臣,顫巍巍地出列,乃是當朝太傅,三朝元老元綱。他沉聲道:“陛下,請暫息雷霆之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太傅,死的可是朕的身邊人,是朝廷的重臣。”趙铎怒吼。

“老臣深知陛下之痛,之怒。”元綱聲音悲怆,卻努力保持着冷靜:“然,陛下明鑒。

北疆兵強馬壯,張墨絕非易與之輩。此刻倉促興兵,糧草、軍械、兵員調動皆需時日,且名不正則言不順,恐失天下民心啊。再者”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加清晰地傳入趙铎耳中:“再者,那睚眦神出鬼沒,既能于一夜之間精準刺殺馮公公和皇城司三位大人,其能力實在深不可測。

若将其徹底激怒,恐其使出更加激烈的報複,甚至直指陛下的報複行動。陛下,屆時,宮中防衛縱然嚴密,又豈能真正做到萬無一失?

陛下乃萬金之軀,身系天下社稷,豈可輕易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