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1頁)

“據說是突發急病,也有傳言是舊傷複發,大概就在一個多月前。”

羅老虎眼中閃着光:“消息被捂了一陣子,但現在草原上都傳遍了。赤耳幹的兒子,那個叫巴爾特的小狼崽子,想繼承他老子的汗位,但各部首領根本不服他!”

“哦?”張墨目光銳利起來:“詳細說說。”

“赤耳幹一死,原本被他壓制的各種矛盾全爆出來了。”羅老虎語速加快:“西邊的秃鹫部、黑狼部率先不承認巴爾特,說自己當年臣服的是赤耳幹,不是他兒子。

東邊的白鹿部、風駒部也在觀望,态度暧昧。

赤耳幹自己的金帳王庭内部也不穩,幾個萬夫長各懷鬼胎。

現在草原上亂得很,大大小小的部落都在互相攻打、吞并,搶草場、搶人口、搶牛羊,亂成一鍋粥了。

巴爾特那小子現在能控制的,恐怕隻剩下王庭周邊那點地方了。”

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北原内亂,自顧不暇,意味着今年秋季,北疆面臨的邊防壓力将大大減輕,甚至可能完全沒有大規模南侵的風險。

但張墨想的更遠。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北疆輿圖前,目光越過代表長城的那條線,投向了北方那片象征着未知與危險的廣袤草原。

墨月輕聲道:“夫君,北原内亂,于我北疆乃是大利好。今年百姓可安心秋收,邊境也可得安甯。”

羅老虎也點頭附和:“是啊王爺,咱們今年能過個消停年了。屬下回來的時候,看到咱們邊軍嚴陣以待,還想說今年北原人自己打得不亦樂乎,估計沒空來咱們這打草谷了。”

然而,張墨卻緩緩搖了搖頭。他轉過身,眼中閃爍着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那是一種發現了絕佳獵物的眼神。

“不,老羅,月兒。你們隻看到了其一,未看到其二。”張墨的聲音帶着一種壓抑的興奮:“北原内亂,對我北疆而言,不僅僅是防禦上的利好,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機遇?”墨月和羅老虎都有些不解。

“對,機遇。”張墨的手指重重地點在草原地圖上:“北原諸部,曆來是我大越心腹大患。

其民風彪悍,來去如風,敗則遠遁,勝則劫掠,難以根除。

以往他們統一在大汗旗下,擰成一股繩,我們隻能被動防禦,即便取勝,也難以擴大戰果,無法真正解決邊患。”

“但如今,他們自己分裂了,内鬥了。這正是我們主動出擊,将北疆勢力鋪展到草原上去的最佳時機。”

張墨的話語,如同驚雷,在書房内炸響。

主動出擊?北伐草原?這可是大趙立國以來,都極少有過的戰略主動。曆代君王能将北原人擋在疆土之外已是萬幸,何曾想過主動殺入草原?

羅老虎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