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

突然!一道靈光閃電般劈過他的混沌思緒!

他猛地停下了腳步,購物車“吱呀”一聲定在原地。他倏地彎下腰,雙手撐在購物車邊緣,臉幾乎要貼到阿滿的鼻子上。動作幅度之大,引得附近一位買酸奶的大媽投來好奇的一瞥。

沈照野瞳孔微縮,死死盯着阿滿那雙無辜的貓眼,聲音因為急切和震驚而發顫,低得幾乎隻有口型:“等等!等等!阿滿!你你剛才你一直在跟我說話!但但這裡是超市!周圍全是人!”他的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用力,購物車的金屬邊緣硌得他指節發白,“你你這樣在外面說話!不會被其他人聽到嗎?!他們要是發現你會說話”

“喵嗚?”阿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幾乎失态的舉動搞得有點懵,迷惑地眨巴着大眼睛。但它很快理解了沈照野炸毛的原因,意念裡甚至帶上了一絲無聊和看傻子的無奈:

“哈?你在擔心這個?”它甩了甩尾巴尖,像拂去一粒灰塵般輕描淡寫,“笨——蛋——照野——”

它的聲音在沈照野腦海中拖長了調子,帶着貓科動物獨有的慵懶和狡黠:

“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你聽見的’我的聲音,就像是你腦子裡的‘回聲’,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或者是我直接‘放進’你腦子裡的東西!别人又沒跟我的腦子連着線,怎麼可能聽得到喵?你以為這是什麼爛大街的神奇魔法廣播啊?╮(?▽?)╭”

它甚至用一種教導智障的語氣補充道: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我會不會被發現,而是你周圍的人怎麼看你哦——他們可都是能正常‘聽見’你嘴裡發出的聲音的!”

仿佛是為了印證阿滿的話——

就在沈照野彎着腰,保持着一個極其詭異的、扒着購物車框和一隻貓“深情對視”的姿勢,臉色因為極度震驚而顯得有些發青時。

旁邊那個買酸奶的大媽,一手拿着一盒酸奶,一手抱着剛追回來的小孩的氫氣球,終于忍不住了。

她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沈照野好幾眼,眼神裡充滿了“這年輕人是不是哪裡有問題”的同情與不解,最終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嗓門還不小:

“小夥子?你跟這隻橘貓說話呢?它聽懂了?”她刻意加重了“聽懂”兩個字。

沈照野像被一道驚雷劈中!

轟——!

一股滾燙的血液瞬間從腳底闆湧上頭臉,又迅速褪得慘白!阿滿的預言成真!剛才他那對貓“自言自語”的失态行為,落在外人眼中,簡直是神經病的标準樣本!他仿佛看到了大媽腦海裡飄過的彈幕——“年紀輕輕的,真可憐”、“是不是壓力太大?”、“要不要叫保安?”

羞恥感像巨浪般将他徹底淹沒!他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周圍若有似無的、被大媽嗓門吸引過來的、更多探究的視線!社恐末日!

“對對不起!打擾了!”沈照野語無倫次,聲音拔高得幾乎失真。他像被火燎着尾巴的貓,猛地直起身,手忙腳亂地抓住購物車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