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直呼好家夥:老徐大哥,還是你行啊!這帽子扣得比我還狠!我就光顧着訴苦了,你倒好,直接把陛下都搬出來了!
“窦畢德。”程咬金這下全明白了,挺着大肚子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林雲軒的手,“賢侄,今天這事讓你受委屈了。
你先回家歇着,剩下的交給老夫!老夫這就進宮面聖,我倒要看看,他窦畢德還有什麼臉往我頭上潑髒水。”
“程大哥,事兒是我惹的,就該我來擔着。我林雲軒可不是那種惹了事讓您收拾爛攤子的人。”林雲軒連忙搖頭。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别扭?程咬金撓了撓腦袋,也沒多想:“算了!窦畢德!你敢不敢現在就跟老夫進宮,讓陛下來評這個理?”
“程知節!你們欺人太甚了。”窦畢德氣得直咬牙。他眼睜睜看着林雲軒當面編瞎話,偏偏還編得頭頭是道!
可他咽不下這口氣!兒子死無全屍不說,還被林雲軒拎着腦袋上門要債!
“你們真當我窦家沒人了嗎?今天,我窦畢德要是不能給我兒讨個公道,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窦畢德是真急了,火冒三丈地叫來家奴,冷聲道:“老三!把你二哥的身子和頭拼起來,擡上!跟我進宮。”
“是。”窦汴央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下總算能發作了。他趕緊叫了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撿起窦汴啟的頭,放在一塊闆子上,和那無頭的身子勉強拼了拼。
一夥人怒氣沖沖地沖出宅子,直奔皇宮。
林雲軒也不能慫,立刻喊人:“走!跟我去酒神鋪,把我那被打死的兄弟擡出來,一起進宮。”
演戲要演全套,牛皮要吹圓乎。
林雲軒一直信這個。他特意從被窦汴啟砸壞的酒樓裡,擡出那個倒黴被打死的店小二,還從府裡找了個丫鬟,這才進了宮。
收到消息的李世民簡直坐立難安,渾身不得勁兒。
兩撥人馬,聲勢浩大,又不敢真在皇宮裡哭喪,可那股子“悲傷”的氣氛必須到位。
窦家幾乎全家出動了,還偷偷派人進宮找太上皇李淵報信。這關頭,能搬救兵就搬,傻子才幹等着。
李淵這位老爺子,日子過得可“潇灑”。
自從被李世民逼着退位,兩個最疼的兒子又死在玄武門,他整天提心吊膽,生怕李世民學那隋炀帝楊廣,一不高興把他也弄死在仁壽宮。
這例子活生生擺着呢!當年隋文帝楊堅不就是被親兒子楊廣死在這兒?他現在天天住這地方,能不心慌?
這時候大安宮還沒修好。
熬了兩年,李淵也想開了,皇位?沒戲了!不如每天找幾個年輕宮女,厮混玩樂,荒唐度日。
這老頭兒花樣還挺多,今天是這一出,明天是那一套,他那宮殿裡日夜不斷調笑打鬧的聲音。長孫皇後對自己這位公公也是實在沒脾氣。
窦家的消息傳進來了。正衣衫不整玩鬧的李淵,一腳踹開身邊的宮女,平時沒事瞎玩可以,真碰到大事兒,他還得掂量掂量。
聽完彙報,李淵笑不出來了。他這兒子,要對窦家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