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更疑惑了。
“每日隻要幹加倍的活,一個月下來就能攢一個軍功。隻要攢夠三十個就能讓你從死字營調回來了。”
羽柔低着頭,聲音很輕。
江北聞言,心頭一動,一股暖意随之湧起。
他依稀記得是有這麼一條規矩:被發配至死字營的人,除了可以靠自己掙軍功申請調離,他們的妻子也可通過某些途徑積攢軍功,助他們脫困。
隻是這些途徑,無一不艱辛異常。
像羽柔這樣加倍漿洗,本就極其辛苦,竟要一個月才能換一個軍功。而要攢滿三十個軍功,至少得差不多三年
這般辛勤勞作,要幹整整三年,可羽柔卻是一聲不吭,從未有什麼怨言。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将羽柔攬得更緊了些:“辛苦你了小柔。如今我既已回來,待會兒便去替你辭了漿洗的活兒。”
“可是夫君,我們往後也要過日子的。我在這兒做活,一個月能掙六百文,我不怕累的!”
羽柔連忙擡頭說道。
“銀錢的事,交給我來想辦法。”
江北輕聲安慰。
在軍營裡,要想掙錢,唯一的路子就是殺敵。
一個蠻人的首級,能換不少銀錢。
無論是為了一家生計,還是提升實力、防備謝開嶽,他都得盡快出任務、上陣殺敵了。
不多時,兩人回到了營房。
屋子不大,卻收拾得幹淨整齊,一切井井有條。
“夫君,我先去洗個澡。”
羽柔柔聲道。
“好。”
江北點頭,卻在羽柔轉身褪去外衫的刹那,目光驟然一凝。
他快步上前,聲音陡然沉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他的視線緊緊鎖在羽柔的肩膀與手臂,那裡留着幾道刺目的抓痕,皮膚白中透青。
他第一時間想到孫管事,但是轉念一想,那孫管事若真是動手,用的該是棍棒鞭子,又怎麼會有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