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去,煩也被煩死了,要不你我動手,幹脆把他也拿下得了?”
寶元提議道。
“不可。”
寶淨擺手,說道:“這徐元乃是六品大練,更是青州總兵薛長聖的義子,身份比那高飛敏感多了,雖無實權在身,身後終究有着薛長聖,由我去打發吧。你繼續在山下盯着,有誰上山,立刻來報!”
“是!”
寶元點頭,迅速離去。
寶淨方丈整理了一下袈裟,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迎向山道。
不出所料,徐元正一臉肅容,正從山下的台階快步而來,眉間緊鎖。
“阿彌陀佛,徐施主去而複返,不知所為何事?莫非是對昨日貧僧所言,尚有疑慮?”
寶淨雙手合十,聲音平和。
“方丈!”
徐元強壓着怒火,直截了當,“我就直說了。高飛乃我青州營軍官,奉命調查百姓失蹤案,卻在你寶相寺内離奇失聯!你寺上下,對此避而不談,更是将他扣押,隻用一句‘擅闖禁地、靜心思過’來敷衍我們!這事涉及袍澤性命、百姓安危,豈是兒戲?今日徐某來此,便是要寺門大開,讓我親眼确認高飛安危,并徹查所有可疑之處!”
寶淨臉上的悲憫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漠:“徐施主,此言差矣。昨日貧僧已說得清楚。高施主行為無狀,擾我佛門清淨,觸犯寺規,暫時留他靜思己過,合情合理。至于你說調查百姓失蹤?證據呢?無憑無據,僅憑坊間流言,便要将髒水潑向我千年古刹?寶相寺名聲清譽,豈容随意玷污?”
他向前邁了一步,無形的壓力彌散開來:“你說你是總兵義子?是,身份貴重。但國有國法,寺有寺規!你空口無憑,便要我寺敞開所有門戶任你搜查?徐施主,你有總兵的授權文書嗎?有朝廷刑部簽發的搜查令嗎?或者你是身負實權職銜,足以代表青州營在此發号施令的将軍嗎?!”
“你!!”
徐元被這番連問的血氣翻湧。他雖是六品大練,是總兵義子,但此刻的身份确實隻是一個特使,并無正式調兵查案之權。
這寶淨咬死程序,句句在理,讓他憋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