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拿起鑰匙，一個穿着酒店主管制服的男人就小跑着過來。
“先生！麻煩您，幫個忙，”他指着旁邊餐車上堆成山的香槟杯，“人手不夠，幫忙端一下行嗎？”
我愣了一下：“我不是”
“快點吧，婚禮都快開始了，香槟還沒上齊！”主管不耐煩地催促。
我把鑰匙塞進口袋，接過那個沉甸甸的盤子。
沒走兩步，又一個服務生攔住我。
“勞駕，幫忙搬幾箱酒水去後面吧？他們都忙不過來了。”
我搬着箱子穿過人群，有客人直接對我打響指：“服務員！洗手間在哪兒？”
我心裡明白，這些人全都是得了趙航的指示對我刁難。
我們那桌同學全都在看我，舉着手機，鏡頭亮晃晃地對準我，笑得前仰後合。
我聽見他們的聲音斷斷續續飄過來。
“看看陸澤，多适應新工作啊！”
“航哥真牛，讓學霸給我們端茶倒水。”
“拍清楚點拍清楚點，發群裡讓沒來的都看看！”
趙航大聲喊道：“陸澤！給我這桌再來兩瓶紅酒！”
張炜故意提高音量：“服務員，趕緊給我倒酒啊！站着幹什麼？”
我看着他們一張張得意的臉，慢慢拿起酒瓶。
“倒滿點！”另一個同學起哄，“怎麼當服務員的，這點事都做不好？”
我倒完酒，放下酒瓶。
趙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五十塊錢塞進我口袋：“小費拿去，幹得不錯。”
全桌爆發出哄堂大笑。
我看着那張皺巴巴的紙币，慢慢擡起頭。
手機在口袋裡不停震動，班級群裡大概已經炸了鍋。
全部都是我的出糗錄像和源源不斷的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