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溫喻。”江馳忽然叫住我。
我回頭看他。
“你你到底為什麼？”他終于問出了那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來我們駕校？為什麼要裝成不會開車的樣子？”
他的眼睛裡，帶着血絲，充滿了不解和痛苦。
“你是在報複我嗎？因為我以前對你不好？”
我看着他那張憔悴的臉，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報複他？
他也太高看自己了。
“江教練，”我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叫他，“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圍着你轉的。”
我留下這句話，推開車門，下車。
陽光很刺眼。
我看到考場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線條流暢的邁凱倫。
車邊，靠着一個穿着賽車服的男人。
他看到我，對我招了招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小喻！恭喜！”
我笑了。
那是我來到這個駕校後，第一次，發自内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