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會把我送他的黑色磨砂殼用到地老天荒的老公,突然換了個銀白色金屬殼。
那是很普通的手機殼,摸起來細膩得就像女人的皮膚。
他所有的密碼我都知道,我拿起它,順利的解鎖屏幕,可界面毫無異樣,卻也幹淨得反常。
沒有陌生的app,沒有可疑的短信。
但我指尖發冷。
一個連牙膏牌子都十年不換的男人,怎麼會突然扔掉用了五年的手機殼?
我拿着他的手機,走到浴室門前,水聲淅瀝,磨砂玻璃後是他模糊的身影。
“你換手機殼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水聲稍小,他的聲音自然得滴水不漏:
“哦,那個舊殼邊上裂了道口子,有點劃手,就随便買了個新的。”
我笑着說:“這樣啊,沒事,就問問。”
裴聿川沒再回應,水流聲停止,屋内一片寂靜。
我死盯着手機,眼睛酸脹到流淚,才回過神。
借着客廳的暖燈才發現,金屬殼上還嵌着細碎的雛菊印花。
做工十分精緻,怎麼看都不像随便買的,更不像他喜歡的風格。
我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餘光瞥見一旁的羊絨衫。
是我親手織的,裴聿川收到時,摸着我滿手的針眼直掉淚,說“要珍藏一輩子,重要時刻再穿。”
所以除了見重要客戶,也隻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穿過一次。
看見袖口上纏着的金色發絲,我心一沉,捏着那根頭發走到裴聿川面前,“這頭發不是我的。”
他擦水漬的手一頓,聲音極輕,“哦,可能是昨天見的女客戶,坐太近沾上的。”
我沒接話,雙手顫抖,想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一張銀色健身卡“啪”的掉在地上,燙金logo格外刺眼。
他先我一步撿起,又迅速塞進西裝内袋,“客戶公司搞活動送的,我想着練練也沒壞處。”
他連下樓扔垃圾都要我催,怎麼會突然想健身?
話落,他親昵的摟住我索吻,身上散發着柑橘香。
我下意識躲開,“換沐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