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斌雖然開口幫了我,但心裡顯然不痛快。
尤其是當張舟偶爾寫信來詢問進展,或者托人捎來一些新的膠卷時,李建斌的臉色就格外陰沉。
有一次,他看見我又在燈下給張舟回信,,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坐在院子裡唉聲歎氣。
我走出去看着他。
“又喝酒?有這閑工夫不如去把上山那條小路平整平整,現在客人多了,萬一摔着人怎麼辦?”
我本是帶着氣随口一說,沒想到第二天,李建斌真的默不作聲地去修那條小路了。
他别扭的聽話,讓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笨是笨了點,但還算有救。”
楚薇走過,默默點評了一句。
我推了她一把,“去睡了,明天還有一批客人。”
我們這邊漸漸有了起色,難免惹人眼紅。
鄰村王家溝的幾個二流子,大概是聽說了我們這的福利吸引了不少人,心裡不平衡,開始使絆子。
他們先是散播謠言,說我們李家村的山裡有狼,拍照收費其實很貴之類的。
見效果不大,又趁人不注意,把我們插在路口的木牌拔了扔進溝裡,甚至還故意給來的遊客指錯路。
這天,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被指到了荒僻的後山溝。
他們繞了半天沒找到地方,又累又氣,找到我們時抱怨連連。
楚薇一聽就炸了,她哪能容忍别人騎到自己頭上?
于是她叉着腰,用她那潑辣的獨特腔調,對着王家溝的方向開火。
“哪個缺德的幹這種生孩子沒屁眼的事兒?!自己沒本事就知道眼紅别人!有本事自己也搞去啊!躲在背後玩陰的,算什麼玩意兒!臭不要臉!low爆了!”
她詞彙量豐富,中西結合,罵得又脆又響,把那幾個學生都聽愣了。
我早就見識過她的嘴毒,捂着耳朵沒敢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