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
“我抄經時,點的向來是檀香,有靜心安神之效,味道也清淡。”
“妹妹若喜歡,我那兒還有一些,稍後讓丫鬟給你送去。”
他撒謊了。
這個認知,比母親那個匪夷所思的托夢,更讓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原來我們之間堅不可摧的信任,早已出現了裂痕。
我端着空了的湯碗,手抑制不住地輕顫。
面上卻依舊是溫和的笑容,仿佛隻是随口一問。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嫂嫂快些喝湯吧,莫要涼了。”
我起身告辭,步履平穩地走出她的院子。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便再也支撐不住。
我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原來,他真的有事瞞着我。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3
半月後,夫君顧遠洲從邊疆凱旋。
他依舊是那個對我溫柔備至的男人。
風塵仆仆地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來看我。
他拉着我的手,滿眼心疼。
“瑤兒,我聽聞你前些日子病了,怎麼回事?”
“如今可好全了?”
我抽回手,避開他的觸碰,隻說無礙。
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被笑容掩蓋。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獻寶似的捧到我面前。
“瑤兒,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錦盒打開,裡面是一支名貴的點翠金簪。
簪子的做工精巧絕倫,翠鳥的羽毛在燭光下流光溢彩。
他滿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記得,你去年秋日宴上,曾多看了幾眼永安公主頭上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