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打開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一袋黑色的、正在往下滴着湯水的垃圾,就堆在我家門口。
我皺着眉,敲響了對面的門。
開門的是高志明的老婆,一個畫着精緻妝容的女人。
她看到我門口的垃圾,誇張地捂住鼻子。
“哎呀,陳女士,真不好意思。”
“我們家垃圾桶滿了,就先在你門口放一下,我老公下班就扔掉。”
我指着那袋垃圾。
“樓下的垃圾桶就在五十米外。”
她笑了笑,笑容裡帶着一絲假惺惺的同情。
“鄰裡之間,别那麼計較嘛。”
“你一個女人家,帶個孩子也不容易,我們多擔待你一點是應該的。”
她的話,聽起來像是關心,實則是在業主群裡應和她婆婆的話,暗示我需要别人“擔待”。
我沒再跟她廢話,轉身下樓,找了物業。
物業經理是個和稀泥的老油條,聽完我的話,隻是打了幾個哈哈。
“哎呀,陳女士,多大點事兒啊。”
“高先生一家也是,我回頭說說他們。”
“遠親不如近鄰嘛,互相體諒一下。”
說完,就沒了下文。
垃圾,依然堆在我門口。
高樂樂似乎得到了家裡的默許,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我停在樓下的車,第二天早上,車門上多了一道長長的、深可見骨的劃痕。
旁邊,用小石子歪歪扭扭地刻着兩個字:活該。
我立刻報警。
警察來了,高志明一家人也跟着下來了。
高樂樂躲在他爸身後,探出個腦袋,對我做鬼臉。
高志明一臉歉意地對警察說。
“警察同志,真對不起。”
“孩子還小,不懂事,畫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