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三人的臉色像是剛吞了十斤黃連，尤其是瘦高個，嘴角抽搐得能夾住蚊子。
他指着還在滿地打滾笑的林悅，半天沒憋出一句完整話：“你、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是誰？”
“青玄宗的呗，”林悅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嘴裡還叼着半串糖葫蘆，“看他那嚣張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是内門弟子趙奎！”瘦高個急得跳腳，“他師父是掌管刑罰的執法長老！你這下把人得罪死了！”
林悅滿不在乎地嘬掉山楂上的糖渣：“得罪就得罪呗，反正我跟青玄宗早就結下梁子了。”她晃了晃手裡的糖葫蘆簽子，“再說了，是他先撞我的。”
絡腮胡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沉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再說。”他拽着林悅的胳膊就往坊市深處走，矮胖子趕緊跟上，瘦高個則在後面嘀嘀咕咕地抱怨。
穿過喧鬧的主街，四人拐進一條僻靜的巷子，巷尾有間挂着“聚寶閣”牌匾的店鋪，黑木大門上雕刻着繁複的魔紋，看着倒有幾分氣派。
“這是坊市最大的收購店，”絡腮胡推開門，“老闆是個老狐狸，但給的價錢還算公道。”
店裡彌漫着一股混合了檀香和金屬的氣味，櫃台後坐着個穿錦袍的中年男人，臉上堆着精明的笑：“喲，是黑風三煞啊，今天又帶了什麼好東西？”
林悅差點被糖葫蘆噎着，黑風三煞？這名字也太中二了吧，她偷偷看了眼絡腮胡三人，發現他們居然一臉坦然，看來是默認了這個稱号。
“孫老闆，看看這個。”絡腮胡掏出鐵皮野豬的獠牙碎片，放在櫃台上。
孫老闆拿起放大鏡仔細端詳片刻，眉頭微微皺起：“碎成這樣了？品相不太好啊。”
“好歹是二階妖獸的獠牙，”瘦高個急道，“你給個實在價。”
孫老闆撚着胡須沉吟片刻：“最多五十塊下品靈石。”
“什麼？”矮胖子跳了起來，“這至少值八十！”
“現在行情不好嘛，”孫老闆皮笑肉不笑，“你們要是不賣，就請便。”
絡腮胡拉了拉激動的矮胖子，對孫老闆說：“六十，少一分免談。”
孫老闆眼珠轉了轉，點頭道：“行，看在咱們老交情的份上，六十就六十。”他從抽屜裡拿出六十塊灰蒙蒙的石頭，遞給絡腮胡。
林悅好奇地湊過去看，這就是靈石？看起來跟普通鵝卵石沒什麼區别，隻是握在手裡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能量。
“這些夠買療傷藥了嗎？”她小聲問。
“差不多，”絡腮胡把靈石分成三份，“我和瘦高個各十五，胖子你傷重點，拿三十。”
矮胖子剛要接，突然想起什麼：“那林悅呢？這獠牙可是她弄來的。”
絡腮胡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這茬，孫老闆也饒有興緻地打量着林悅：“這位小姑娘面生得很啊，是你們新收的小弟？”
“她是”絡腮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我是他們的朋友，”林悅搶話道，“靈石你們拿着吧，我不缺錢。”反正她有系統任務獎勵，暫時用不上這玩意兒。
絡腮胡也沒客氣，把靈石收好：“我們去買藥，你在這兒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