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背着布包走在荒路上,鞋底的破洞早就磨得更大,腳趾頭露在外面,被路上的碎石硌得生疼。
她望着遠處隐約可見的黑風坊市輪廓,咽了口唾沫,這一路走了三天,幹糧快吃完了,懷裡的爆米花也隻剩個底,再不到坊市,她就得靠挖野菜過日子了。
“應該沒事了吧?都過去快十天了。”她摸了摸懷裡的黑色令牌,那是絡腮胡給的黑風嶺通行令,心裡還存着點僥幸。
過去那麼長時間,青玄宗的人就算再執着,也該回去了吧?畢竟她隻是個“廢了修為的棄徒”,犯不着讓執法長老帶着人盯這麼久。
可這念頭剛冒出來,林悅的腳步突然頓住,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前方路邊的老槐樹下,斜斜靠着幾個穿青灰色道袍的身影,為首的正是之前被她用可樂噴過的紫袍執法長老,趙奎站在他身邊,正拿着塊手帕擦嘴角,看那樣子,像是剛在附近的茶攤吃過東西。
更要命的是,他們腳邊還趴着一隻半人高的靈犬,灰毛豎着,鼻子正對着空氣嗅來嗅去,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藏身的方向。
“完了。”林悅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貓着腰躲進旁邊的灌木叢,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怎麼就忘了,青玄宗的人不僅執着,還會用靈犬追蹤!
灌木叢裡的枯枝刮得她胳膊生疼,她死死盯着那隻靈犬,祈禱它别發現自己。
可事與願違,那靈犬突然對着灌木叢狂吠起來,尾巴豎得筆直,前爪刨着地面,一副随時要撲過來的樣子。
“有動靜?”紫袍長老擡起頭,眼神銳利如刀,掃向林悅藏身的方向,“趙奎,去看看。”
趙奎放下手帕,臉上露出獰笑:“肯定是那丫頭!我就說她遲早會來黑風坊市!”
他拔出腰間的長劍,帶着兩個弟子就往灌木叢走,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悅甚至能聽到他嘴裡罵罵咧咧的:“這次抓到她,非要把她那些鬼把戲都扒出來不可!”
林悅咬了咬牙,知道躲不過去了。
她摸出懷裡的加特林泡泡機,又攥緊了最後半瓶過期可樂,深吸一口氣跑!
她猛地從灌木叢裡沖出來,朝着與黑風坊市相反的方向狂奔,一邊跑一邊回頭喊:“趙奎!你是不是閑得慌?天天追我一個廢人算什麼本事!”
“站住!”趙奎沒想到她這麼大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别讓她跑了!”
紫袍長老也動了,他沒親自追,隻是擡手捏了個訣,三道青色的靈力箭“嗖嗖”地射向林悅的後背,帶着尖銳的破空聲。
林悅聽得頭皮發麻,趕緊往旁邊一滾,靈力箭擦着她的肩膀釘在地上,濺起的碎石砸得她胳膊生疼,破了的袖子瞬間滲出鮮血。
“我靠!下死手啊!”林悅罵了一句,爬起來繼續跑。
她知道自己跑不過修仙者,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