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暴怒的低吼戛然而止,就要落下的拳頭停滞在半途。
他扔下陸奕然,站起身俯視她,輕聲說:“告訴我,你是真心答應的,還是為了救他?”
“我”
“傅淮祖!”
陸奕然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從地上奮起,用盡全力将拳頭揮向毫無防備的傅淮祖。
傅淮祖回頭一刻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趔趄出去的時候腳下在一片濕滑的地方打滑。
因為重心不穩,他的腦袋重重磕向瓷磚洗手台尖銳的邊角上。
轉眼間,他眼前一黑,順着洗手台邊緣“噗通”倒在了地上,又是嚴重的一磕。
鮮血,從腦下呈一條蜿蜒的線流出,在順着地上的縫散開。
在頂燈的照射下,刺眼的紅。
“傅淮祖!”沐庭祎大喊着他的名字跑到他身邊扶起他,“傅淮祖你醒醒!”
這一連串的動靜成功将半棟宿舍的人驚動,轟轟烈烈的吵鬧聲像蒼蠅一樣聚攏過來。
他們擠在門口,有的睡眼惺忪,有的一臉驚奇,有的還在撓屁股。
程凱也來了,在他們後面墊了半天腳,看見真的是他們後鑽進來幫沐庭祎扶着傅淮祖。
“ber,你們仨咋在這打起來了?”他看着沐庭祎,“沐钊,你那會兒去哪了?”
“話說他倆都被打成這b樣兒,你咋啥事兒沒有捏?勸架來啦?勸架找我啊,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不怕被打成托馬斯全旋啊。”
程凱嘴巴像個機關槍一樣說不停。
“我,我那個時候有點事耽擱了”沐庭祎現在隻有回答一半的氣力。
事發突然,陸奕然也是坐在那久久才反應過來去探看傅淮祖。
他從小就知道他是傅家的私生子,他的父親不待見他,母親更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他從來不知道愛是什麼,也覺得自己不配被愛,所以他不敢也不願在傅淮祖面前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