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書寫不停,頭也不擡都知道來人是他兒子,除了他沒人有這個膽子。
“阿祖,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傅淮祖雙手插兜神情懶倦:“是你把沐钊安排到其他宿舍的?”
傅峥放下工作的手,後靠椅背看着他:“你再跟那孩子混在一起隻會害了你。”
傅淮祖冷笑:“真正害我的人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你住幾天醫院就糊塗了?這是在跟你父親說話的态度?”傅峥犀利的鷹眸染起愠怒。
“父親?”傅淮祖揚眉,語帶輕嘲。
“逼我吃朋友的肉,派人打斷我的腿,無數次的家法和關禁閉,這就是父親?”
傅峥眼眸一定,拍案起身:“你跟那個沐钊到底什麼關系!值得你這樣膽大包天地頂撞我?”
傅淮祖眼皮耷拉着,淡漠地觀望他如此反應。
“起碼他會在我胃痛的時候照顧我,在我孤獨的時候陪着我,這些剛好你都做不到。”
傅淮祖說着踱步到那張寬大昂貴的辦公桌前,張開雙手撐于桌面,上身微傾靠近。
他一米九的大高個,傅峥在他面前不得不微擡頭看他。
他從未想過那個總是對他言聽計從的兒子竟有一天也會在氣勢上壓過他。
那漆黑的眼不躲不閃逼視着他,盈滿了随時要肆虐的恨意。
“如果你不想讓我把搬過來的傻逼打個半殘讓你顔面盡失你就盡管安排。”
“你!”傅峥氣結,堵得喉頭再發不出多餘的字。
傅淮祖看着他氣惱的樣子挑唇哼笑,轉身揚長而去。
傅峥在原地站了很久,用力松一把領帶,氣得拿起電話的手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