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時的另一頭,傅淮祖來到了傅氏公館。
沐浴在戀愛中的他褪去了生人勿近的冷酷,露出了隐匿在深處的溫柔。
似乎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人。
“管家,我媽呢?”
趙管家和藹一笑:“少爺,夫人在花圃裡呢。”
傅淮祖踱至花圃,遠遠就看到蹲在那裡親自給花做保養的女人。
他悄悄走到她身後抱住她:“媽!”
“哎喲!兒子?”葉清欣喜,撒下手裡的工具撫上他雙肩,“怎麼想到回來了?”
傅淮祖皺了皺鼻子笑得頑皮:“當然是回來看你啦。”
葉清側目睇他:“嘁,我還不知道你啊,平時讓你回趟家比請神還難,說吧,又是什麼事?”
“哎,果然知我者莫若母親大人也。”傅淮祖負手,學着古人吟誦時那般搖頭晃腦。
昨天中午在飯桌上,萬芳華旁敲側擊問過他一句,本是無心之言,卻被他記在了心裡。
她問他有沒有認識的比較權威的腦科醫生。
一個人若非走投無路,是不會向一個剛認識的晚輩這麼問的。
傅淮祖想,一定是沐钊病情嚴重了,所以才在今天回到這個他平時根本不願踏足的家。
“媽,我記得聽你說過,你大學好友的叔叔是神經外科大衛博士。”
葉清為他理了理圍巾,溫婉笑說:“嗯,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同學的哥哥腦部受創需要做開顱手術,想問問看您能不能聯系一下您的這位同學,幫忙排個号。”
大衛是世界神經外科的權威,想要找他做一台手術已然不是光靠金錢就可以實現的。
“嗯我問問看吧,不過這件事不能讓你爸爸知道。”
“當然不要讓他知道。”傅淮祖提起傅峥就沒好臉色,轉頭又一臉好奇,“不過,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啊?”
葉清勾了勾手指等他湊過來悄聲耳語:“那個同學是我的初戀情人。”
“啊?”
傍晚,從機場回學校的出租上,楚淩默默看着朝着冷風偷偷抹淚的人,心尖隐隐作痛。
上次擁抱時觸到的柔軟,以及她今天無意中暴露的小習慣,無一不在告訴他——
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青梅竹馬沐庭祎。
他不知道兄妹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一定是現在的他,力所不能及的。
否則,也不會讓那個從小就愛哭的女孩冒這麼大險,隻身闖狼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