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個士兵。張彪和王虎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一炷香
兩炷香
半個時辰
奇迹,并未立刻發生。
那士兵依舊昏迷,呼吸微弱。
懷疑和不安的氣氛開始蔓延。
“将軍,你看”那老醫官還想再勸。
“等。”蕭羽隻說了一個字,目光緊緊鎖住那士兵的臉龐。
又過了一陣,就在衆人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王虎突然低呼一聲:“将軍!你看!他他額頭上的汗好像少了些!”
衆人連忙湊近。果然,那士兵原本因為高燒而布滿虛汗的額頭,似乎變得幹爽了一些。
緊接着,有眼尖的輔兵發現:“傷口傷口好像沒那麼紅腫了!”
雖然變化微弱,但确實存在!
蕭羽心中微微一松,但并未放松警惕。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他站起身,對張彪和王虎下令:“按照此法,收集所有青黴,熬制藥液!優先救治傷勢危重、發熱潰膿的弟兄!動作要快!”
“是!”這一次,張彪和王虎的眼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難以置信的激動!
整個傷兵營,士兵們奔忙着,收集黴菌,燒水,過濾,在醫官和蕭羽的指導下,小心翼翼地為傷兵清洗、敷用這種奇怪的“青黴藥液”。
絕望的呻吟似乎都減弱了些許。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負責巡查營地的軍中醫正,帶着兩名幫手,面色嚴肅地快步走來。
“蕭将軍!”
醫正隔着老遠便高聲喊道,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質疑和急切。
“将軍在用何物為傷兵醫治?此等污穢黴物,豈能入藥?若是出了差錯,引發營嘯,将軍擔待得起嗎?”
軍中醫正李陀臉色鐵青,帶着焦慮:“蕭将軍!軍中療傷自有法度!豈能以污穢黴物塗抹傷口,甚至喂食入口?此乃草菅人命!若引發疫病,營嘯兵變,這責任誰擔?”
他身後跟着幾名同樣面色凝重的醫官和輔兵,顯然代表了軍中傳統的醫治。
質疑的目光向點将台上剛剛意氣風發的年輕将軍。
傷兵營内外,瞬間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