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内,燭火靜靜燃燒。
吳達被拖拽出去的哀嚎聲在夜風中斷絕,仿佛從未響起。
蕭羽走到窗邊,推開雕花木窗,一股夾雜着泥土氣息的冷風灌了進來,讓他愈發清醒。
李道宗。
江夏王。
這根釘子,算是埋下了。
他并不畏懼,隻是覺得有些厭煩。
這些身居高位的宗室權貴,總喜歡用這種陰私的手段,來剪除異己,鞏固自己的地位。
他們看不到天下大勢,看不到萬民疾苦。
眼中隻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得失。
與這些人争鬥,浪費心神。
“主公。”
一個聲音自身後響起。
蕭羽回頭,看到李勣不知何時已站在書房中央。
他換上了一身幹淨的青色儒衫,洗去了牢獄中的污穢,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
隻是那雙眼睛裡,還殘留着今夜所受沖擊的餘波。
“他走了?”李勣問。
“嗯。”蕭羽應了一聲,“一個傳話的閹人,不必在意。”
李勣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江夏王李道宗,在朝中根基深厚,黨羽衆多。”
“他主管兵部,天下兵馬調動,皆要經他之手。”
“主公今日駁了他的面子,怕是後患無窮。”
蕭羽走到主位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