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豈會就此罷休。
“好一個師從古法!”李道宗再次冷笑,眼中寒光更盛。
“丘總管,敢問前秦之時,可有将立功的奴隸,與秦國銳士混編的先例?”
“可有給這些尚未立功的奴隸,發放一半俸祿的先例?”
他向前一步,咄咄逼人。
“蕭羽将十萬降卒,與我大唐五萬銳士混編一處,日夜相處,這與引狼入室何異?”
“他更是擅自動用國帑,以半俸豢養這十萬降卒,此等濫用國帑,收買人心的行徑,難道不是大罪?”
“他這是在養兵!養他自己的私兵!”
李道宗的腦海中,浮現出吳達那張死不瞑目的臉。
浮現出李勣那個本該死在獄中,卻被蕭羽保下的身影。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燒。
蕭羽,你殺了本王的人,護了本王的死敵。
今天,本王就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道宗!”
丘行恭猛地轉頭,虎目圓睜,一聲怒喝,震得大殿嗡嗡作響。
“你懂什麼叫兵法嗎?”
他指着李道宗的鼻子,毫不客氣地罵道。
“十萬降卒,人心未附,若不與我大軍混編,加以監視,一旦嘩變,誰來承擔後果?”
“若不以半俸安撫,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憑什麼為你賣命?”
“你當他們是豬狗,可以随意驅使嗎?”
“我告訴你,蕭羽此舉,才是收服人心,杜絕後患的上上之策!遠勝你那套所謂的‘刑徒軍’之法!”
“你一個隻懂得在朝堂之上,舞文弄墨的豎子,也配談論軍國大事?”
“你”李道宗被他罵得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
他堂堂江夏王,兵部尚書,何曾受過這等當面羞辱。
“丘行恭!你你放肆!”
“夠了!”
龍椅之上,李淵一聲沉喝,打斷了兩人的争吵。
大殿之内,再次恢複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