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之内,空氣凝滞。
蕭羽那句“武道之力”,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三人心中截然不同的漣漪。
張彪與王虎對視一眼,滿臉都是粗犷的困惑。
“主上。”王虎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開口,“啥是武道之力?是比咱們手裡的橫刀還鋒利的功夫嗎?”
張彪也跟着點頭。
“俺們隻知道沙場搏殺,一刀換一命,沒聽過什麼力不力的。”
他們是純粹的軍人,信奉的是手中刀,身上甲,是看得見摸得着的血肉拼殺。
李勣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他那張清瘦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疑,随即,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光亮。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身為飽讀詩書之士,他曾在無數古籍雜談中,窺見過那些關于餐風飲露,吐納練氣,白日飛升的零星記載。
他一直以為,那隻是先人荒誕不經的想象。
可今日,此話從蕭羽口中說出,竟讓他覺得,那或許,并非虛言。
蕭羽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幾分贊許。
“李勣,你比他們兩個,看得更遠。”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步走到偏廳中央,那裡,立着一根支撐屋梁的石柱,有成人大腿粗細。
張彪與王虎不明所以,也跟了過去。
蕭羽在那根石柱前站定,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對着石柱,隔空,輕輕一劃。
沒有聲音。
沒有光影。
沒有任何異象。
他的動作,輕描淡寫,就像是在拂去柱子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