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剛坐下,一名丘行恭留下的親衛,便腳步匆匆地從門外走入。
他風塵仆仆,臉上帶着幾分掩飾不住的焦急。
“總管。”
親衛單膝跪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火漆密封的竹筒,雙手呈上。
“上将軍八百裡加急,密信。”
蕭羽的眼皮跳了一下。
丘行恭剛回長安,便用這等方式送來密信,必有大事發生。
他接過竹筒,揮了揮手。
“你們都先下去。”
李勣三人躬身告退。
書房内,隻剩下蕭羽一人。
他用指甲劃開火漆,倒出裡面那卷薄如蟬翼的信紙。
信紙上,是丘行恭那熟悉的,蒼勁有力的筆迹。
蕭羽的目光,一掃而下。
起初,他的臉上,還帶着幾分平靜。
可當他看到信中描述朝堂之上,李道宗那番歹毒的提議時,他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了。
書房内的溫度,仿佛在刹那間,降到了冰點。
那張薄薄的信紙,在他手中,被無聲地捏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将其妻兒,接入長安,由宮中代為照料,以解其後顧之憂”
好一個解除後顧之憂!
好一個江夏王!
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自他心底最深處,瘋狂地滋生,蔓延。
那殺意,比他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時,還要純粹,還要濃烈。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婉兒和孩子,便是他蕭羽在這世上,唯一的逆鱗。
李道宗,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
他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