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禀總管!”
“長安派來的禦醫,孫思邈孫神醫,已到府外!”
三人對視一眼,臉上的神情,瞬間切換。
蕭羽重新躺回床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劉文靜也迅速躺好,閉上了眼睛。
李勣整理了一下衣冠,臉上再次挂上了那份沉重的憂慮。
“快,快請孫神醫進來!”
孫思邈提着藥箱,在一衆親衛的簇擁下,步履如風地走入總管府。
他須發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卻矍铄如電。
一路上,看着府内這草木皆兵的景象,他的眉頭,便緊緊地鎖了起來。
情況,當真如此嚴重?
他不敢怠慢,一進主卧,便直奔床榻。
“總管如何了?”他沉聲問道,聲音中自有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李勣連忙上前,對着孫思邈行了一禮。
“孫神醫,您可算來了。”
“總管他他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傷口反複迸裂,高燒不退”
李勣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演得入木三分。
孫思邈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他走到床邊,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蕭羽的手腕上。
脈象平穩,沉雄有力。
哪裡有半分重傷垂死的迹象?
他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蕭羽胸口的“傷處”。
血迹雖多,卻無半點傷口,連皮都沒破一塊。
孫思邈那搭着脈的手,微微一頓。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旁邊榻上,那個“昏迷不醒”的劉文靜。
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滿臉“焦急”的李勣。
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這三個人,在演戲。
他心中,瞬間了然。
陛下派他來時,那句“到了西秦,一切,聽冠軍侯安排”,此刻,他才算真正品出味來。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