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太冒險了。
這根本不是打仗,這是在賭命。
丘行恭剛要出言反駁,殿外,一個尖銳的,帶着哭腔的唱喏聲,劃破了長空。
“報——”
一名背插令旗的信使,連滾帶爬地沖入大殿。
他滿身風塵,嘴唇幹裂,臉上,卻洋溢着一種,近乎癫狂的喜悅。
他跪倒在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道。
“西秦西秦大捷!”
“八百裡加急!邯鄲城大捷!”
李道宗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整個人,像一尊被風化的石像,僵在了原地。
大殿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名信使,和他高高舉起的,那卷用火漆密封的竹筒之上。
張恭快步走下台階,接過竹筒,呈給李淵。
李淵接過,緩緩拆開。
他展開那卷薄薄的,卻仿佛有千鈞之重的戰報。
他的目光,一掃而下。
起初,他的臉上,還帶着那份帝王的從容。
可漸漸地,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他那握着戰報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最後,他猛地擡起頭。
那張一向威嚴的臉上,竟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狂喜的光彩。
他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猛地從龍椅上站起,仰天長嘯。
“好!”
“好!好一個蕭羽!”
“好一個,冠軍侯!”
他那爽朗的,充滿了無盡喜悅的笑聲,在章台殿的上空,久久回蕩。
百官,都看呆了。
他們從未見過,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