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将軍，很快就到了。”
“我們我們還有機會，奪回邯鄲。”
劉武周沒有看他。
他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幹澀，而又刺耳。
“機會？”
他擡起頭，那雙亮得吓人的眼睛，掃過每一個人。
“你們知道，朕，是怎麼輸的嗎？”
衆人，不敢作聲。
“你們以為，朕是輸給了唐軍的兵強馬壯？”
他搖了搖頭，那笑容，變得，有些癫狂。
“不。”
“朕，是輸給了一個人。”
“一個，十八歲的，黃口小兒。”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着。
“你們知道，他是怎麼，滅了朕那十五萬大軍的嗎？”
太子劉煦，嘴唇動了動。
“父王，是邯鄲那場火”
“火”
劉武周打斷了他，聲音，陡然拔高。
“那不是火！”
“那是，人心！”
他站起身，像一頭困獸，在小小的山神廟裡，來回踱步。
“他先是詐死，讓裴中和王世充那個蠢貨，以為，撿到了天大的便宜。”
“然後，他用一座空城，做誘餌。”
“引誘我大漢，與僞鄭，十八萬聯軍，自投羅網。”
他的聲音，不大。
卻像一記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你們想過沒有？”
“十八萬人，擠在一座城裡，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