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大唐江山，是靠臣子們空談禮法得來的嗎？”蕭羽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聲音陡然拔高，“不！是靠陛下運籌帷幄，是靠千千萬萬的銳士，用鮮血和生命，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禮法，可退突厥鐵騎？禮法，可讓萬民果腹？”
“秦王殿下，你執掌天策府，兵權在握，更應明白，何為國之根本！若無強兵，何談禮法？若無王權，何來秩序？”
“今日，你以禮法，淩駕于君父之上！他日，你是否，也要以禮法，淩駕于王權之上？”
句句誅心！
李世民渾身劇震，如遭雷擊，竟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身後的李建成，眼中閃過一絲駭然，随即，便是更深的忌憚。而李元吉，早已吓得面色發白。
“好！說得好！”
主座之上，李淵猛地一拍龍案，放聲大笑，笑聲中，滿是暢快與欣賞。
他緩緩起身，目光，冰冷地掃過階下三個兒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一個，隻知權謀算計。
一個，野心勃勃，竟敢用禮法來壓制君父。
另一個，更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偌大的江山，将來，能托付給誰？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蕭羽身上，那份失望，瞬間，化為了無盡的欣慰與希望。
“你們三個，都給朕滾出去！”
李淵一聲怒喝，毫不留情。
三位親王，臉色煞白，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狼狽不堪地，退出了大殿。
偌大的章台宮，隻剩下了李淵與蕭羽，以及那兩個，尚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孩童。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李淵負手而立，看着殿外，許久，才悠悠開口，問出了一個，足以讓任何臣子，心驚膽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