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尖叫,想反抗,想将這隻恐怖的酒杯摔得粉碎!
可她不敢。
她能感受到,搭在肩上那隻手的溫度,正在變得冰冷。
那是一隻随時能捏碎她喉嚨的手。
她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瘋狂,所有的城府,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碾成了齑粉。
她終于明白,她從來不是什麼棋手。
她隻是這個男人棋盤上,一顆用來取樂的,最卑微的棋子。
他給她的,不是王座。
是一個用白骨和鮮血鑄就的,永世不得掙脫的狗圈。
良久。
在蕭羽逐漸失去耐心的目光中,柳貞終于停止了顫抖。
她緩緩擡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灰敗。
她伸出雙手,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态,捧起了那隻白骨酒杯。
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液順着她的嘴角流下,如同血淚。
“多謝殿下賜酒。”
她聲音嘶啞,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蕭羽笑了。
他收回手,重新坐回王座,用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目光,看着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女人。
“很好。”
他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未動的酒,對着柳貞,遙遙一敬。
“從今日起,北韓,再無戰事。”
然而,就在柳貞以為這場噩夢終于結束之時,殿外,一個身負令旗的傳令官,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啟禀元帥!長安長安八百裡加急密報!”
傳令官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
“陛下陛下他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