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南的宅院,秋日的陽光暖洋洋地灑下。
沒有了金戈鐵馬,沒有了血腥殺伐。
蕭羽靠在躺椅上,眯着眼,感受着難得的甯靜。
這五年來,他不是在颠沛流離,就是在戰場搏殺。
像這樣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的日子,少得可憐。
他有些厭倦了。
厭倦了陰謀,厭倦了殺戮,厭倦了用别人的鮮血來鋪就自己的道路。
若不是為了婉兒,他或許早就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了此殘生。
“蕭羽哥哥,喝茶。”
王婉兒端着一盞新沏的香茗,袅袅婷婷地走來,眉眼間盡是溫柔的笑意。
她換下了一身宮裝,穿着素雅的布裙,像一朵空谷幽蘭。
蕭羽接過茶杯,順勢将她拉入懷中。
“燙。”王婉兒輕呼一聲,臉頰绯紅。
“不燙。”蕭羽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很甜。”
王婉兒羞得将臉埋進他懷裡,不敢擡頭。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蕭羽輕撫着她的秀發,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天階功法,破碎虛空。
這些東西,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這一切,換取和懷中之人一世安穩。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院中的甯靜。
任飛鵬一身甲胄,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臉上帶着一種極其古怪的神情,像是見了鬼。
“元帥!”
他看到相擁的兩人,腳步一頓,老臉一紅,連忙轉過身去。
王婉兒也急忙從蕭羽懷中掙脫,整理着衣衫,臉紅到了耳根。
“何事如此慌張?”蕭羽坐直了身子,眉頭微皺。
能讓任飛鵬這個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漢子失态,絕非小事。
“元帥”任飛鵬轉過身,表情複雜到了極點,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開口。
“太上皇活了。”